《邓小平时代》

这本书好厚,700多页,看了一段时间了。今天翻到一个特别的书签,应该是小花同学捡回来的叶子,所以先拍照记录一下。

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热爱出差,但我依然热烈的喜欢晚上独处小酌和看书的时间,甚至有些傲娇。我猜用不了十年,两三年后如果读到现在的文字,都会觉得可笑,不过当下确实欢喜—娃娃们和妈妈去埃及度假了,自己找了个小酒吧,一张小桌子,两杯酒,一个焦糖布丁,外加打发时间利器—一本书。我在这儿待了快两小时了好像,并不会有只喝酒带来的无聊。

在这里我看完了书的第七章—三个转折点。

陷入了《泥潭》

这本书看得我云里雾里,特别是前面几章节,突然醒悟原来他们说的多种叙事手法指的就是——叙述的时候时空跳来跳去。绕得我是一头雾水,搞不清楚当前写的“我”是死的还是活的,是第一人称的我还是已经变成了第三人称的他/她,然后就觉得,是自己的水平还达不到看这本书的要求。当然,我也挣扎了一下,觉得是这些文学奖作品都是学院派的那种故作高深。

要我推荐的话,我是不推荐的。

兄弟-2

我是凌晨两点多醒的,辗转了一小会儿,实在睡不着,起来把剩下的这一部分看完了。看完接近五点,记忆中上一次通宵阅读的书是《白夜行》,这次虽然不是通宵阅读,外面天也已经亮了。

打开书的时候就发现只剩下一小部分,开始担忧起来,后面去新西出差,回国出差路上会很无聊,看最近能不能托人带一本吧。

不知道有什么想说的,这本书开始的时候看得人很难过,中间弟弟李光头发达以后又像是读网络爽文,而且是那种天马行空,不能说毫无逻辑但至少属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差点怀疑是不是一个人写的。到结局每个人找到了每个人的归宿,又感觉作者回来了。如果要找一个对《兄弟》这本书比较好的读书笔记或者读后感,我觉得作者自己的后记就非常合适,确实是一个西方人得活四百年才能经历的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,一个中国人只需要四十年就经历了,四十年里塞进的四百年,足够让一个人的命运被揉碎了再重拼,个人的命运也必将随着两个时代一样,天翻地覆。

兄弟

这应该是第一次,在没看完书之前,就上来写一写。之前可能也有,不过最多就是记在本子上,以便后面写读后感的时候参考。

我是在回莫斯科的飞机上开始看的(哦不是,昨天翻开书看到还有两张机票在里面,回忆起应该是去深圳的飞机上开始看的),已经知道里面会描写一些现实生活的惨痛。但还是低估了预期,前二十章节把我看得非常难过,宋凡平一家的遭遇我猜测只是一个缩影,我当时就在想三个中学生长头发那个后面肯定会被作者写死,果然。不过当那一家被打倒时候的惨状,也让之前的情绪消散了许多,剩下的也还是同情。文革给底层民众无疑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,好在现在大家已经不抵触写文革时期的事情了。

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

最初决定买下《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》时,我其实犹豫了很久。毕竟对短篇合集向来提不起兴趣,总觉得碎片化的文字难以构建完整的沉浸感。但总感觉 “这书名写得真好”,加上忘了那里看到的一个推荐,最终还是抱着一丝期待付了钱。​

事实证明,我的直觉似乎没出错 —— 我确实还是不喜欢短篇,更不喜欢这种缺乏连贯性的合集。硬着头皮快速翻完后,立刻转头入手了余华那本声名在外的长篇《兄弟》,读起来果然酣畅淋漓,这才是我偏爱的阅读节奏。​

回头再看《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》,全书划分的三个章节总让我摸不清逻辑脉络,里面零散收录着作者不同时期的杂文与日记。最直观的感受,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写作水平波动:有些篇章透着沉淀后的通透,有些却显得生涩潦草。尤其是看到好几篇标注着 20XX 年的文字,竟会出现令人费解的粗糙感,难免让人嘀咕:写出《兄弟》《活着》的作家,真的会有这样的笔力落差吗?甚至忍不住猜测,是不是长篇创作时,有专业团队帮忙打磨润色,才成就了那些经典?​

这次阅读算不上愉快,却意外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阅读偏好 —— 大概以后真的要和短篇合集说再见了。合上书时,除了一声无奈的叹息,倒也觉得释然,可以开启下一本了,至少刷了个数量。

云端阅毕西游,万卷思绪纷飞

合上《西游记·下》的最后一页,竟是在万米高空的机舱里。一千多页的漫长旅程,终于落幕。这场景本身便带着一丝微妙的讽刺:我究竟是喜欢看书的,还是不喜欢看书的?若非这被物理隔绝的飞行牢笼,强制断网,这本下卷,不知还要在我的床头搁置多久,还要夹上多少机票书签(习惯性把机票夹在书里当书签,有一次我竟在一本书中翻出了10多张机票…)。

飞行途中,数字世界并未休眠。大数据如同洞悉人心的幽灵,悄然察觉我在西游路上跋涉,随之而来的,便是铺天盖地的“西游”解读。免不了点开几则,尤其是那些击中同样疑惑的——为何吴承恩笔下的九九八十一难,情节框架常似曾相识?无非是唐僧轻信、悟空苦谏、师父被擒、大圣营救、八戒沙僧或添乱或助力,有后台的妖怪安然归位,无根基的精怪魂飞魄散……人们津津乐道于此,分析作者如何在重复中求新意,最终无不叹服其功力深厚,竟能令读者不觉其腻。

更有甚者,是那些颠覆性的“黑化”演绎:唐三藏成了“唐三葬”,葬天葬地葬众生;大雷音寺前,六翅金蝉怒斥如来伪善;五指山下,是“三藏”一拳崩裂山石,拽出悟空,冷冷问道:“是陪我去西天,还是我送你去西天?”……

这些“周边”的喧嚣,此刻想来,反倒映衬出经典的永恒魅力。一部文学作品,若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激不起半点涟漪,无人解构,无人戏说,无人争论,那才真正令人担忧其生命力的枯竭。这些纷繁的解读,正是《西游记》这棵参天古木在当代土壤中蓬勃生发的枝桠,是其不朽吸引力的鲜活证明。

然而,真正贯穿我阅读始终、烙印最深的,并非那循环往复的劫难模式,也非后世的奇谈怪论,而是书中无处不在、俯拾皆是的诗词歌赋。它们描绘刀光剑影的厮杀,摹写瑰丽奇幻的山水,刻画仙佛妖魔的形容,甚至追溯悠远的历史烟云。更令人惊叹的是,这些诗词极少重复,其辞藻之华美,意象之新奇,韵律之讲究,仿佛信手拈来,却又字字珠玑。粗略估计,这些韵文竟占了全书近十分之一的篇幅!它们在那一刻带给我的审美震撼是真实的——或磅礴,或清丽,或诙谐,或庄严。可惜,待合上书页,竟未能记住一首完整的篇章,只留下一种朦胧而强烈的感受:那是作者倾泻于文字汪洋中的惊人诗才,是其文学造诣最直观、最璀璨的展现。相较于“八十一难”结构上的某种“重复”,这“不重复”的诗意汪洋,才更令我由衷叹服。

掩卷沉思,竟不由得联想到孩子的教育路径。坚持让“壕哥”和“花花”走国际学校路线,此刻在我心中激起一丝犹疑。《西游记》这样的经典,字里行间浸润着千年文化的密码。若非历经小学、初中、高中十数载母语课本的反复浸润,若非数十年汉语言文化的耳濡目染,我或许能读懂字面的情节,但书中那份深厚的典故、精妙的诗词、独特的韵味、以及潜藏的文化逻辑,我真的能“看懂”吗?那些瞬间点亮我的诗意光辉,是否会在另一种语言文化的屏障下变得黯淡?追求“国际视野”固然重要,但若因此弱化了母语文化的根基,使其成为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,这会不会是一种令人忧虑的本末倒置

一次云端之上的阅读终结,却在地面投下了更长的思考阴影。西游之路已毕,而关于阅读、关于经典、关于文化传承的叩问,才刚刚开始。

特地定了一个离办公室远的酒店

这次出差到新西,没有选研究所附件的酒店,定了一个要30多40分钟车程的。之前也没意识到是为啥,就只是觉得附件住过的几个酒店环境太差了,住着不舒服。但同事也劝说多近呀,上下班方便,想想也有到底,不过最终还是坚持定了这个远一点的。

今天早晨打车,看着车窗外飞快向后的风景,有那么一下,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享受在路上的感觉,每天两点一线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早晚这么几十分钟在路上放空的时间,是不是恰好能填补。

可能还真是的。

Deepseek版本,一个字:绝

《三十公里外的栖息地》

这次来新西兰出差,我刻意避开了研究所周边那些步行可达的酒店。当预订系统显示”车程38分钟”时,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犹豫了三秒——这个距离在同事眼里显然不够明智。”走廊到实验室只要五分钟”的劝说在耳边响了三次,最终却输给了某次入住时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霉味,和永远对着停车场采光的窗户。

清晨的出租车正碾过一片金黄色的草场,挡风玻璃上还挂着昨夜的雨珠。当计费表跳到第17分钟,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场精心设计的逃离。实验室的日光灯、恒温箱的嗡鸣、打卡机的滴答声,这些构成日常的标点符号,正在被车窗灌进来的风重新排版。

原来三十八分钟恰是完美的时差。足够让咖啡在保温杯里完成从滚烫到适口的蜕变,足够听完半张专辑里被生活碾碎的诗意,足够让后视镜里的晨光追上我前一天深夜留在实验室的脚印。那些被通勤地图标记为”无效路程”的折线,此刻正在GPS上生长成呼吸的缝隙。

结尾彩蛋

车在最后一个弯道倾斜时,忽然笑自己——
原来人对抗窒息的方式,
不过是把两点一线偷偷抻长,
在经纬度之间,
藏进一段可以合法走神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