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thor: David

兄弟

这应该是第一次,在没看完书之前,就上来写一写。之前可能也有,不过最多就是记在本子上,以便后面写读后感的时候参考。 我是在回莫斯科的飞机上开始看的(哦不是,昨天翻开书看到还有两张机票在里面,回忆起应该是去深圳的飞机上开始看的),已经知道里面会描写一些现实生活的惨痛。但还是低估了预期,前二十章节把我看得非常难过,宋凡平一家的遭遇我猜测只是一个缩影,我当时就在想三个中学生长头发那个后面肯定会被作者写死,果然。不过当那一家被打倒时候的惨状,也让之前的情绪消散了许多,剩下的也还是同情。文革给底层民众无疑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,好在现在大家已经不抵触写文革时期的事情了。

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

最初决定买下《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》时,我其实犹豫了很久。毕竟对短篇合集向来提不起兴趣,总觉得碎片化的文字难以构建完整的沉浸感。但总感觉 “这书名写得真好”,加上忘了那里看到的一个推荐,最终还是抱着一丝期待付了钱。​ 事实证明,我的直觉似乎没出错 —— 我确实还是不喜欢短篇,更不喜欢这种缺乏连贯性的合集。硬着头皮快速翻完后,立刻转头入手了余华那本声名在外的长篇《兄弟》,读起来果然酣畅淋漓,这才是我偏爱的阅读节奏。​ 回头再看《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》,全书划分的三个章节总让我摸不清逻辑脉络,里面零散收录着作者不同时期的杂文与日记。最直观的感受,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写作水平波动:有些篇章透着沉淀后的通透,有些却显得生涩潦草。尤其是看到好几篇标注着 20XX 年的文字,竟会出现令人费解的粗糙感,难免让人嘀咕:写出《兄弟》《活着》的作家,真的会有这样的笔力落差吗?甚至忍不住猜测,是不是长篇创作时,有专业团队帮忙打磨润色,才成就了那些经典?​ 这次阅读算不上愉快,却意外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阅读偏好 —— 大概以后真的要和短篇合集说再见了。合上书时,除了一声无奈的叹息,倒也觉得释然,可以开启下一本了,至少刷了个数量。

云端阅毕西游,万卷思绪纷飞

合上《西游记·下》的最后一页,竟是在万米高空的机舱里。一千多页的漫长旅程,终于落幕。这场景本身便带着一丝微妙的讽刺:我究竟是喜欢看书的,还是不喜欢看书的?若非这被物理隔绝的飞行牢笼,强制断网,这本下卷,不知还要在我的床头搁置多久,还要夹上多少机票书签(习惯性把机票夹在书里当书签,有一次我竟在一本书中翻出了10多张机票…)。 飞行途中,数字世界并未休眠。大数据如同洞悉人心的幽灵,悄然察觉我在西游路上跋涉,随之而来的,便是铺天盖地的“西游”解读。免不了点开几则,尤其是那些击中同样疑惑的——为何吴承恩笔下的九九八十一难,情节框架常似曾相识?无非是唐僧轻信、悟空苦谏、师父被擒、大圣营救、八戒沙僧或添乱或助力,有后台的妖怪安然归位,无根基的精怪魂飞魄散……人们津津乐道于此,分析作者如何在重复中求新意,最终无不叹服其功力深厚,竟能令读者不觉其腻。 更有甚者,是那些颠覆性的“黑化”演绎:唐三藏成了“唐三葬”,葬天葬地葬众生;大雷音寺前,六翅金蝉怒斥如来伪善;五指山下,是“三藏”一拳崩裂山石,拽出悟空,冷冷问道:“是陪我去西天,还是我送你去西天?”…… 这些“周边”的喧嚣,此刻想来,反倒映衬出经典的永恒魅力。一部文学作品,若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激不起半点涟漪,无人解构,无人戏说,无人争论,那才真正令人担忧其生命力的枯竭。这些纷繁的解读,正是《西游记》这棵参天古木在当代土壤中蓬勃生发的枝桠,是其不朽吸引力的鲜活证明。 然而,真正贯穿我阅读始终、烙印最深的,并非那循环往复的劫难模式,也非后世的奇谈怪论,而是书中无处不在、俯拾皆是的诗词歌赋。它们描绘刀光剑影的厮杀,摹写瑰丽奇幻的山水,刻画仙佛妖魔的形容,甚至追溯悠远的历史烟云。更令人惊叹的是,这些诗词极少重复,其辞藻之华美,意象之新奇,韵律之讲究,仿佛信手拈来,却又字字珠玑。粗略估计,这些韵文竟占了全书近十分之一的篇幅!它们在那一刻带给我的审美震撼是真实的——或磅礴,或清丽,或诙谐,或庄严。可惜,待合上书页,竟未能记住一首完整的篇章,只留下一种朦胧而强烈的感受:那是作者倾泻于文字汪洋中的惊人诗才,是其文学造诣最直观、最璀璨的展现。相较于“八十一难”结构上的某种“重复”,这“不重复”的诗意汪洋,才更令我由衷叹服。 掩卷沉思,竟不由得联想到孩子的教育路径。坚持让“壕哥”和“花花”走国际学校路线,此刻在我心中激起一丝犹疑。《西游记》这样的经典,字里行间浸润着千年文化的密码。若非历经小学、初中、高中十数载母语课本的反复浸润,若非数十年汉语言文化的耳濡目染,我或许能读懂字面的情节,但书中那份深厚的典故、精妙的诗词、独特的韵味、以及潜藏的文化逻辑,我真的能“看懂”吗?那些瞬间点亮我的诗意光辉,是否会在另一种语言文化的屏障下变得黯淡?追求“国际视野”固然重要,但若因此弱化了母语文化的根基,使其成为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,这会不会是一种令人忧虑的本末倒置? 一次云端之上的阅读终结,却在地面投下了更长的思考阴影。西游之路已毕,而关于阅读、关于经典、关于文化传承的叩问,才刚刚开始。

特地定了一个离办公室远的酒店

这次出差到新西,没有选研究所附件的酒店,定了一个要30多40分钟车程的。之前也没意识到是为啥,就只是觉得附件住过的几个酒店环境太差了,住着不舒服。但同事也劝说多近呀,上下班方便,想想也有到底,不过最终还是坚持定了这个远一点的。 今天早晨打车,看着车窗外飞快向后的风景,有那么一下,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享受在路上的感觉,每天两点一线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早晚这么几十分钟在路上放空的时间,是不是恰好能填补。 可能还真是的。 Deepseek版本,一个字:绝 《三十公里外的栖息地》 这次来新西兰出差,我刻意避开了研究所周边那些步行可达的酒店。当预订系统显示”车程38分钟”时,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犹豫了三秒——这个距离在同事眼里显然不够明智。”走廊到实验室只要五分钟”的劝说在耳边响了三次,最终却输给了某次入住时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霉味,和永远对着停车场采光的窗户。 清晨的出租车正碾过一片金黄色的草场,挡风玻璃上还挂着昨夜的雨珠。当计费表跳到第17分钟,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场精心设计的逃离。实验室的日光灯、恒温箱的嗡鸣、打卡机的滴答声,这些构成日常的标点符号,正在被车窗灌进来的风重新排版。 原来三十八分钟恰是完美的时差。足够让咖啡在保温杯里完成从滚烫到适口的蜕变,足够听完半张专辑里被生活碾碎的诗意,足够让后视镜里的晨光追上我前一天深夜留在实验室的脚印。那些被通勤地图标记为”无效路程”的折线,此刻正在GPS上生长成呼吸的缝隙。 车在最后一个弯道倾斜时,忽然笑自己——原来人对抗窒息的方式,不过是把两点一线偷偷抻长,在经纬度之间,藏进一段可以合法走神的人生。

《檀香刑》在血腥与檀香之间窥见近代中国的裂痕

合上书页时,那种熟悉的表达焦虑又浮现了——仿佛要向某个无形的提问者解释这本厚重的书,喉头却哽满了檀木的碎屑与血腥气。莫言用他魔幻的笔触,将刑具的冰冷、檀香的氤氲、殖民者的傲慢以及底层民众的哀鸣,编织成一幅比凌迟现场更令人战栗的浮世绘。 一、暴力的诗意化书写书中对凌迟的精细描摹堪称文学史上的奇观。当檀香木以救赎之名穿透肉体,当刽子手以匠人自居雕琢死亡,这种极致的美学暴力恰恰构成了对殖民现代性的尖锐讽刺。德国军官克洛德身上确实延续着海盗的基因,但更可怕的是,他带着科学仪器和契约文书,将掠夺包装成文明输出。而檀香刑柱上缠绕的,何止是孙丙的血,更是整个民族被”文明”肢解的隐喻。 二、民间叙事的狂欢与悲怆莫言的高明在于让猫腔、神怪、土语这些”不相关”的元素自然流淌。钱丁这个虚构知县与真实历史人物(如袁世凯)的同台,恰似一场荒诞的皮影戏。特别打动我的是刘朴这个角色:无论他是否与戊戌六君子有血缘关联,那个跪在刑场捡拾父亲骨头的少年,已然成为历史暴力代际传递的象征。民间记忆正是通过这样的”义子”得以延续,正如猫腔总在刽子手歇息的间隙响起。 三、阅读体验的时空交错这次阅读让我想起多年前在异地酒店彻夜读完《白夜行》的体验。不同的是,东野圭吾带给我的寒意来自人性深渊,而《檀香刑》的冷意则源于历史真实——那些我们宁愿相信是虚构的细节:围观行刑的兴奋人群,用馒头蘸人血的治病偏方…合上书时我甚至理解了您对德国军官之死的期待,这种朴素的正义渴望,或许正是莫言想在我们心中点燃的火种。 余韵最终没有出现的复仇,反而成就了更高层次的真实。就像书中反复出现的檀香,越是芬芳越是反衬出腐朽的气息。这种矛盾的美学张力,或许就是中国近代史最准确的注脚。 以上为DeepSeek优化以后,以下为原始口水稿 每当我看完一本书,想写读书笔记的时候,就会像是回答别人的提问“这本书讲了啥”一样吞吞吐吐。 作者真是厉害,把好多不相关的东西串成了一个故事。看到了凌迟的全过程,看到檀木、檀香、檀…的美好与酷刑的冲突,看到了穷苦的中国老百姓的苦难,看到了列强们的残忍,我一直认为他们骨子里就是海盗,这是属于他们的祖传,他们治理不了天下。 也好久没有这么连贯的看一本书了,记得很早有一次看《白夜行》,也是在一次出差的行程中,在酒店不知不觉一口气看到凌晨看完了。《檀香刑》,我虽然知道袁世凯肯定不是在最后的剧情发展中被设计杀死,但我倒满希望那个德国鬼子头目被干掉的。但是最后是以悲剧收场了。对了,书里记载的戊戌六君子的事情,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一道渊源,钱丁或许是不存在的,但是他的义子刘朴,是不是真是六君子那人的儿子。我还是不去考证了。

《西游记-上》看完了

忘了是什么时候,突然决定要把我们的四大名著都看一遍。《红楼梦》是上一次看完的,《水浒传》我记得还没看,《三国演义》依稀记得看了,但不是特别确定。要是后面再看一遍,也就再看一遍吧。 这次买《西游记》来看也是让同事带来的,上下两本,这个月终于在回莫斯科的途中把它看完了。上飞机的时候发现还剩几十页的样子,担心后半程在机上无所事事,所以在候机厅着急转悠,看看能不能买到一本书。因为之前转过几次,国内出发的候机厅有很多店铺都有卖书,国际这边全是免税店,卖烟酒化妆品,要不就是糖果茶。这次也没报太大希望,不过好在给壕哥他们选礼物的时候,看到货架下的最后一排,放了基本莫言的文集,随便挑了一本,终于感觉后半段航程有保证了。 《西游记-上》从猴王出身、唐僧出身一直讲到了车迟国,我发现还真有一些我在电视剧里没有的情节,特别是最后的这几章节,感觉电视剧就完全跳过了,也有可能是我记不清了。讲的是某海龙王的逆子,在人间作妖,把一大片河冻起来了,等唐僧他们走到中间,又把冰化开,把唐僧给捉了去。后面就来到车迟国了,那个虎力大仙,羊力大仙啥的,还有一个的名字忘了。 很难得,一般来说九九八十一难,很容易在情节设计上重复,怎么样把这些章节连起来又不失趣味,作者确实厉害。 等我读完新买的莫言,再去看下一本。今天加班就啰嗦这几句了。

浅谈KPI与创新:海外所的困境与破局

自去年起,海外所开始实施较为强制的KPI制度。尽管这一举措引发了诸多反对声音,但管理团队似乎别无选择。无论是出于真正的信仰,还是为了应对质疑,他们的回应始终是“KPI只是牵引,XXXX”。然而,后面的解释往往显得苍白无力,难以服众。 为什么大家对这套说辞持怀疑态度?因为在绩效考核时,KPI就不再是“牵引”,而是硬性指标。这种转变让许多人感到不适,甚至产生抵触情绪。 对我个人而言,KPI并未带来太多困扰,但它引发了我对另一个问题的思考:为什么我们总说中国的创新不如欧美?或者说,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的创新似乎总落后于资本主义国家? 或许,这与两种社会形态的本质差异有关。社会主义国家的特点是“集中力量办大事”,能够在短时间内聚焦资源,实现重大突破。无论是原子弹、氢弹、航空航天,还是高铁、电网、基建,中国在这些领域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。这种模式在目标明确、资源集中的情况下,往往能够迅速实现从1到100的跨越。 而资本主义国家的特点是“自由探索”,原始资本的积累让他们有足够的资源去尝试各种可能性。人们不必为生计发愁,因此能够将精力投入到各种创新活动中。这种分散的、多元化的探索方式,往往能够催生出从0到1的突破,开辟新的赛道。 这两种模式各有优劣,无所谓孰好孰坏。社会主义国家擅长从1到100的复制与追赶,而资本主义国家则更擅长从0到1的创新。 回到KPI的话题,KPI的本质是否也是一种“集中力量办大事”的行为方式?每年初,少数人制定目标,其他人则无需过多思考,只需朝着这个目标努力。年底,大家根据对目标的贡献进行评估。这种模式在总部或许行得通,因为总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公司的生存与发展,追求稳定与效率。 然而,对于海外所而言,强KPI导向可能并不合适。公司对海外的定位是创新,希望借助不同文化和地区的能量,探索新路径、新机会。如果海外所也被KPI束缚,思想无法自由发散,那么海外投资的意义何在?与其如此,不如在总部招聘更多员工,以更低的成本实现更高的效率。 因此,问题来了:如何在确保海外投资真正收益的同时,避免KPI对创新的压制?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的破局之策。